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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(17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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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又為了她而離開那個組織。”

司文冰沈默,鏡片後的眼神看不清,說不愛很容易,只需要一句一切都是你想多了就可以回答,但是他不想說謊,至少現在不想說謊。

他沒有回答,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隨後轉身離開,不一會就聽到了汽車發動的聲音。

房間內,葉念墨狠狠的吻著懷裏之人的唇,最後輕咬了一口。

丁依依嗚咽了一聲,身體軟了下來,所有的擔心害怕在看到他的時候已經消失不見。

忽然,她瞥見好幾輛車子從不遠處行駛而來,那種感覺讓人覺得很不對勁。

葉念墨神色一冷,抓著她的手立刻朝外走,“必須要先擺脫那些人。”

那個叫太爺的老人,說丁依依竊取了她們組織最重要的機密,那些人說不定就是一路追過來的。

兩人上車,葉念墨先掃視她全身,為什麽那些人會這麽精準的跟到這裏來,一定是另有原因。

1807人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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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上下下看了一遍,目光鎖定在她戴在手腕,為他提供方位的手表。

他能夠找到,別人一樣能夠通過這些電子設備找到。

“脫下手表。”他一邊掏出手機,把裏面的卡芯取出來折成兩半,然後丟掉,接著把一切電子設備全部都丟掉。

丁依依照做,那些人越來越近了,眼看就要追上。

這裏的地形並不寬敞平坦,對方都是適合跑山地的越野車,而葉念墨開的是轎車。

車子在崎嶇不平的地上顛簸著,險險的避開身後如影隨形的越野車隊。

這樣子一定會被抓到,而且前方就是懸崖,懸崖下恰好是一片海灣。

“下車。”葉念墨停車,看著直有一線之隔的懸崖,聲音低沈。

丁依依覺得他另有計劃,而且可能很危險,“你要做什麽?”

“他們就要追上來了,給他們擺一個迷魂陣。”葉念墨說得輕松。

“說得清楚些,是不是有危險?”她顫抖著嘴唇,才不會那麽簡單呢,什麽迷魂陣,肯定有危險。

見她是絕對不會乖乖下車的,葉念墨嘆氣,“讓車子掉下懸崖,擺脫他們。”

她心頭一跳,“那你呢?”

“放心,在最後我會及時跳出來。”葉念墨見她要哭出來,便伸手摸著她的面頰,“乖,不要擔心。”

“不要做。”她反手握著他的手臂,“這樣太危險了。”

後面追兵越來越近,可以決定額時間越來越短。他抱住她的頭,逼著她看著他。

“還記得我們以前說過什麽嗎?要一起到老,所以我不會死的,至少不會死在這裏。”

他吻著她顫抖的唇瓣,廝磨著呢喃,“乖,現在下去,相信我。”

丁依依知道他不會改變主意,唇齒摩挲之間,她重重咬下,鮮血染紅兩人的唇。

“如果你死了,我就立刻跳下去。”她篤定的看著他,一定要讓他看到決心才行。

他一楞,無奈道:“好好好。”

看著她下車,無奈的神情變得深邃,一起死麽,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,這句話帶給他是怎麽樣的沖擊。

一起死這種事,不要隨隨便便掛在嘴裏啊。

等丁依依下車後,他重新啟動油門,車子往前慢速行駛,車頭慢慢的超出懸崖。

丁依依差點驚叫,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場景,前方是十幾丈的懸崖,車子就這麽懸空在半空中。

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不敢出聲,只怕打擾到車內的人。

夠了,出來啊,趕快出來啊。她祈禱著,眼睛死死的盯著車門的方向。

忽然車子的車頭失去重心,整個車頭往懸崖下翻去,帶下去許多落石。

她眼睛死死的望著懸崖的邊緣,不是這樣的,不會是這樣的,怎麽還不上來,為什麽還不上來?!

“你說過不會死的,你說過不會死的。”她渾身抖得像篩子一樣,腳上根本沒有力氣,更別提走到懸崖邊上去看看了。

跌坐在地上,耳朵已經能夠聽見車輪滾動的聲音,不過她也不在乎了。

一只手攀在懸崖上,用力一抓,一道影子順利的從懸崖上爬上來。

葉念墨手臂上,臉上都掛著一些小傷口,剛才時間抓得剛好,車子一掉下去的時候他便開門跳出來攀爬著懸崖。

見面前之人抖著身體,眼神空洞的看著地上,他急忙走過去。

“依依?”剛伸手握著她的手臂就被重重拍開。

“念墨?”丁依依那一拍完全是下意識的,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。

追兵就要到了,葉念墨把人抱起來,大步流星往旁邊小樹林跑去。

越野車在懸崖邊上停下,車上下來七八個人,他們看著地面上的痕跡,再加上車子掉在了懸崖之下,都人為兩人是在倉皇逃命的時候摔下懸崖了。

其中一個人撈出手機,“米姐,已經掉下懸崖了,估計是開車不小心,好。”

掛下電話,其揮揮手,“這懸崖一時半會下不去,先收工回去,米姐說,就算是掉下懸崖了,也一定要把資料拿回來。”

越野車朝著原來的路行駛離開,不一會,一輛吉普車行駛而來。

冬青是順著越野車的方向跑來的,他晚了一步,跟到廢棄房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,又追著車軌的蹤跡一路跑到這裏來。

現場車子的痕跡很雜亂,有一條長長拖痕直接指向懸崖之下,那是通往地獄的車痕麽?

已經不記得是怎麽行走,腦子裏在想些什麽了,他的雙腿只是機械的前後擺動著,看到懸崖下四分五裂的車子殘骸,他猛地閉上了眼睛。

心臟劇烈的跳動著,全身血液集中在腦袋,頭疼欲裂,心驚不已。

明明見過了生死,一些大的戰役也參加過,看到同事離去,也做好了自己離開的準備,唯獨沒有想過,有一天她會死。

她就在下面,和他在一起,或許沒死?!正在等待救援?

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懸崖底下黑壓壓的一片,汽車輪胎都已經掉出來滾到了一遍,車頂可能因為掉下去的時候,被突出的巖石撞擊,因而凹進去大大的一塊。

從這裏掉下去,生還的可能性為0%。

手機響了很多遍,他機械的接起來,根本沒註意聽對方在說什麽。

“子遇是不是跟著念墨去了,你有看到她嗎?”

葉念墨?他往下方看了一眼,心就跳一下,他張開口,居然沒有聲音發出來,喉嚨幹得要命。

“我暫時不回去。”

聲音沙啞得讓對方都不得不重視,“你怎麽了?”

電話被掛斷,李逸軒奇怪的皺著眉頭,海子遇不知道跑哪裏去了,葉念墨和丁依依還沒有回來,冬青情緒有變,這些都是什麽事啊!

司文冰有條不紊的開車,這輛車子的定位系統已經被他根除了,安全得很。

十分鐘前,以前和他很要好的下屬給他打電話,責問他為什麽要和丁依依一起把組織最重要的機密盜走。

那是盛德亞賴以生存的最後希望,來人告訴他,現在組織裏所有的人都在找他,讓他暫時不要回組織。

“太爺已經把這件事交給米姐負責,她心狠手辣,你千萬不要出現。”

司文冰掛下電話,他似乎卷進了巨大的陰謀裏。那份資料,他確實不知道遺落在哪裏,只有他知道這是一個謊言,但是組織裏的人不知道。

車子拐了一個彎道,避開馬路邊的一家餐館,那是盛德亞組織長期盤踞的根據地,裏面的老板也是盛德亞的人。

索性天色已經暗下來,路上的行人更少了,沒有多少人願意在夜晚的烏魯克多加行走,除非軍人以及流氓。

車子拐進一條小巷,小巷無人,墻壁上到處都是塗鴉以及反政府的話。

將車子停在小巷口,司文冰下車,朝著其中一間低矮的房子走去。

裏面一個人都沒有,只開著一盞燈,燈罩還是破的,到處都彌漫著一股食物發黴發臭的味道。

他直徑往裏面走,恰好也有人挑開簾子走出來,他認出了那個男人。

國際警方正在追查的一個販賣DUPIN的小領頭。雙方對視了一眼,隨後各自離開,在這個地方,誰都有要求的事情而來。

不多管閑事,是這裏的宗旨。循著剛才男人走過的路,越往裏面,終於看到了他想找的人。

每一個城市都都有人販賣信息,在中國,自古以來就有百曉生之說,作用在於出賣情報,而在歐美各國也有各自的叫法。

沒有人看過這個人的面貌,很多人都叫他阿斯,聽聲音像是有四五十歲,蒼老中帶著滄桑。

“我要知道九年前,失蹤的間諜司文冰被誰救了,後來又發生什麽?”

幕布後面的人動了動,衣料摩挲著椅子,“五十萬,現金。”

“好。”司文冰點頭,抽出一直帶著的行李箱,將箱子橫放在桌子上,打開,從裏面抽出幾疊美金。

阿斯只收美元現金,無論是十萬,二十萬,三十萬,他只收現金,這是行業規則。

幕布動了動,一雙蒼老得不像樣子的手伸了出來,手上有很嚴重的白斑,是白癜風患者。

“等一下。”收了錢之後,幕布後面又有一陣西索聲音,那人應該是離開了。

幾分鐘後,西索聲音又重新出現,“救下那個間諜的人是一個科7;150838099433546學家,來自中國,在國際上很有名,不過幾年前已經消失不見。”

司文冰記得自己是被人販子帶到中國的,但是當時自己身上衣服完好,而且頭發明顯理過了,那些人販子顯然不會這麽做。

如果最先救下自己的是那個科學家,那麽一切就說得通了。既然不是圈內人,那麽那科學家不會拿著那份資料,因為那份資料對他完全沒用。

也就是說,那份資料可能是在他受傷昏迷的時候不見了。

從阿斯那裏出來,司文冰走向車子的速度越來越慢,眼睛冷冷的看著車子的後備箱。

掏出手槍毫不猶豫的指著後備箱,“數三聲,從車廂裏出來。”

後備箱慢慢的被推開,一只雪白的手露了出來。

海子遇不知道自己在後備箱裏呆了多久,只知道躲在舅舅車子的後座裏,舅舅到了那棟廢棄的屋子後,她看到了司文冰,就爬到了汽車的後備箱裏。

之後司文冰一直在開車,她也沒有機會出來,等到司文冰下車去找人以後,她想出來,發現身體蜷縮得太久,麻了。

跌跌撞撞的下車,一只手及時攙扶她,她不敢擡頭,“對不起。”

1808 在一起的時光

1808在一起的時光

“在裏面呆了多久?”司文冰問。

見她頭垂得越來越低,他想到可能這一路她都躲在車子後備箱,心裏一緊,這是葉家的大小姐啊,從小就被人捧在手心裏疼愛著,而現在卻如此狼狽。

這樣做是否值得?

他一把抓住海子遇的手臂,開車門,一手護著車頂避免她撞到,“進去。”

“我不回去。”海子遇不肯動,下定決心般,“我要和你在一起!”

司文冰皺眉,臉色難看,猛地摔上車門,“你到底想要怎樣!”

海子遇嚇了一跳,鼓起勇氣,“我要和你在一起。”

“和我在一起?”司文冰手一翻,手槍抵著她下頜,擡高她的下巴,“這樣也願意?”

無論是誰,第一次被黑黝黝的槍口指著,心裏不可能不發怵,海子遇抖了抖,眼睛裏有恐懼。

司文冰很挫敗,收起手槍,再次打開門,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
“我????我不怕。”

他站定,明明怕的眼淚都出來了,渾身抖個不同,為什麽還要說自己不怕?

“我會好好習慣。”海子遇只想和他在一起,如果他有什麽過去,她都想喝他在一起。

背對著她的男人半邊身子隱藏在黑暗中,“上車。”

果然還是不行麽?海子遇淚眼婆娑的看著他。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,就聽見他說,“今晚不會送你回去。”

車子快速的在黑暗中行駛,海子遇小心的打量著他,上次見他,他說了不愛,所以她難過得離開。

再次見面,他的態度還是很惡劣,但是她的心卻沒有第一次那麽痛了。

前面有一抹亮光,是個24小時便利店,司文冰把車子停下。

轉頭,看海子遇7;150838099433546戒備的往後退,水汪汪的大眼睛含著淚,可憐兮兮卻又不敢反駁的樣子。

“今晚上不會送你離開。”

在今夜之前,海子遇沒有想過自己和司文冰會有這麽親密的時刻。

一進入房間,海子遇立刻就被嗆得咳嗽起來,司文冰把她拉到門外,“在這裏先等一會。”

他進屋,把窗簾拉開,再拉開覆蓋在家具上的白布。

9年前他買下這間公寓,後來沒有住多久就發生了那種事,這間公寓也就一直空了下來,這麽多灰也是正常的。

忽然門外一聲尖叫,他立刻轉身跑向門口,“怎麽了?”

“有????有老鼠。”海子遇淚眼汪汪,“從我腳背上跑了出去。”

司文冰在心裏嘆氣,也是,畢竟是葉家的小公主,會擔心害怕也是正常的。

他進屋,拿著外套走出來,“去酒店。”

“不。”弱弱的聲音傳出,海子遇跨進屋裏,拿起墻壁上掛著的抹布,就擦起桌子上的灰塵來。

司文冰看著她忙活的身影,靜默了一會,才進屋一起幫忙。

忙過以後,兩人都是一身的汗水,司文冰道浴室試了試,索性設備都沒壞,天然氣居然也沒有停。

“能借這條衣服給我穿嗎?”海子遇拿著一條寬大的t恤走出來。

他點頭,轉身背對著浴室,“你先去洗。”

海子遇走進浴室,感覺到對方就在門外,心裏羞澀感爆棚。

不一會,浴室傳來稀稀拉拉的水聲,司文冰背對著浴室,不經意擡頭,卻在鏡面的反射下看到映襯在浴室門上的嬌柔人影。

浴室是磨砂玻璃,裏面的人影模糊可見動作,只見影子擡起纖細的手臂將長而柔順的頭發盤旋起來,胸前的盈滿引人遐想。

他將視線轉開,盤坐著閉上眼睛。不一會,門開了。

海子遇扯了扯到大腿根部的寬大白色襯衫,“我????我洗好了。”

盤坐著的男人站起,也不看她,“你睡裏面,已經初步打掃過了,不會有老鼠蟑螂,放心。”

“好。”海子遇細聲應道,見他沒有看自己,便往房間走去。

房間裏真的只有一張床,還有掛在床面上方一副七色彩虹油畫以及淡藍色落地窗簾,什麽都沒有。

她躺在床上,忽然想著是不是也有一天,司文冰也躺在這個地方。

內心被莫名的感動充斥著,腦子裏興奮極了,導致後面翻來覆去一直都睡不著。

門外一直都沒有什麽動靜,手表上顯示現在已經是十二點了。

他在做什麽?睡著了嗎?

她悄悄起身,掂著腳尖小心翼翼的走到客廳。

月光之下,司文冰側睡在沙發上,眉頭緊皺,沒有發現她的靠近。

看著他的睡顏,海子遇莫名的滿足,也不想再進房間裏睡了,索性在地毯上坐了下來。

從她的視線看過去,恰好能夠看見他薄薄的唇。

都說薄唇的人薄情而性良,他也是這樣嘛?看著面前之人的唇,海子遇陷入了沈思。

她的手臂輕輕放在他的手臂旁邊,隔開小小的距離,用這種不易察覺的親密接觸來表達自己的情緒。

睡夢中的人忽然動了一下,手臂貼了過來,她先是一嚇,接著一楞,“好燙。”

司文冰在發燒!因為發燒而面頰發紅,呼出的氣體滾燙不已。

“藥藥藥!”海子遇起身滿屋子找藥,這屋子啥都沒有,更別說藥了。

睡夢中的人因為痛苦而無意識的囈語了一聲,她走回他的身邊,跪坐下來,眼淚砸在地毯上。

“哭沒用,要救他。”

淩晨烏魯克街頭,海子遇捧著一些消炎藥,這個地方藥品太少了,再加上誰都不願意大晚上的開門,為自己招來麻煩。

海子遇很幸運,恰好這一家藥店的老板也是中國人,見她可憐,錢又出得多,就賣給她一些退燒藥以及消炎藥。

她急匆匆的往回走,隱約聽到一些人大聲打鬧的聲音。

不好,聽聲音有三四個男人吧,她想轉身往藥店的方向走,卻被人發現了。

“中國小姑娘?”對方都是黑人,堵著海子遇就不讓她離開。

看到海子遇,幾個人的眼睛都發亮了,說著各種下流的話。

海子遇雖然沒有上學,但是經常在國外旅行,所以聽說的能力是沒有問題的,那些下流話,聽得人面紅耳赤。

“餵,我問你,怎麽一直低著頭啊。”黑人伸出黝黑的手去擡她的下巴,過長的指甲裏滿是汙垢。

“放開你的臟手。”低沈的聲音響起,黑人的手臂被牢牢抓住。

司文冰胸膛劇烈的浮動著,面色因為發燒而駝紅,抓著黑人手臂的力道卻一點都沒有放松。

黑人嘴裏咒罵著,手腕被人掰到一個詭異的幅度,咒罵開始變成呼痛。

司文冰放開他,用槍抵著他的腦袋,“一次機會,離開這裏,否則我不會客氣。”

幾名黑人見他有槍,不敢造次,叫囂著瞪著他一會,這才離開。

海子遇長長的吐出一口氣,盯著司文冰的後腦,看著他寬闊的背脊,內心安穩。

猝不及防的,司文冰轉身,面有慍色。天知道他模模糊糊的醒來,找不到她時候那種焦躁的感覺,還有奔跑時候肺部要撕裂開的感覺。

一只冰涼濕冷的小手蓋上了他的額頭,因為高度不夠,手只能險險的蓋在眉毛之上。

“還好還好,沒有再加重。”海子遇放下手,“我給你買了藥,我們回家。”

回家?面前這個女人管那種沒有人居住,灰塵都快要嗆死人的地方為家?

“阿冰?”

阿冰,這也是這個女人第一次這麽叫自己。

海子遇見對方僵硬在當場,以為對方在生氣,想去牽對方手,卻又擔心這樣會讓對方更加生氣。

“抱歉,我不應該獨自偷跑出來。”她低頭道歉。

一只手從她的手裏抽出裝藥的袋子,她楞怔的看著司文冰站在身邊,“走吧。”

兩人之間沒再說話,回到公寓的時候,海子遇發現公寓的門都沒有關。

司文冰進屋,吃了藥,兩人之間繼續沈默著。

“你去床上睡吧,你還發燒生病呢。”海子遇有些急促,他一定還在生氣吧。

司文冰起身,朝著房間走去,走到門口後停下,回頭又來扯她的手。

床不大,海子遇仰面躺著,雙手交疊放在胸口,旁邊是司文冰,兩人中間隔著一條窄窄的界限。

她睜大眼睛,看著白色的天花板,怎麽都睡不著,心愛的人躺在身邊,睡不著是正常的吧。

身邊的人沒有動靜,呼吸綿長,大概是睡著了吧,恍惚之間,她也迷迷糊糊睡過去。

太陽把床的影子拉得很長,司文冰睜開眼睛,側頭看著女人的睡眼。

她說這是家。

她說太好了,沒有加重感冒。

她說喜歡他。

翻身而起,背著月光,他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女人。

或許是月光太過美好,或許是她一直持續堅持的追著他的步伐,也或許只是因為今晚發燒了,理智被燒沒了,情緒占了上風。

湊近,唇與唇的間隙越來越小,輕輕吻上,果真美好。

海子遇很早就醒賴了,身邊躺著病人,她居然一覺睡到大天亮?

側頭,男人還在沈睡,總是一絲不茍的頭發有些淩亂,睡相難得的有一些孩子氣。

舅媽生病的時候,舅舅一般會作什麽?她想了一會,對了!煮粥!

司文冰被乒乒乓乓的聲音吵醒,他以為有人闖進來了,立刻摸出枕頭下的槍,翻身而起。

推開門,看著廚房裏,一抹纖細的人影忙活著。

有新鮮的蔬菜,看來是去超市了,這個不聽話的女人。

“卷心菜能不能放進粥裏面,廚師好像沒有這麽做吧。”

1809懸崖底下

1809懸崖底下

“放點胡椒粉?有幾次吃粥的時候能夠明顯感覺到有胡椒粉提味的。”

“對了,還要放鹽巴。”

海子遇正手忙腳亂的,一只手從她肩膀處伸過去,將鹽罐子拿走。

司文冰穿著一件夏天薄薄的黑色t恤,結實的身體裹在寬松的t恤裏,這個姿勢相當於把海子遇整個人攬在懷裏。

他側開身子,拿著鹽罐子,低頭往鍋裏撒進適量的鹽。

海子遇站在他身邊,時不時打量著他,恰逢他故意偏頭,兩人視線交接。

“能麻煩一下去拿碗嘛?”

不是司文冰冷冷的回答,也不是管家式公事公辦的回答,那種輕松的交流讓她的心裏有一種異樣的感覺。

粥的味道不算是太好,但是也沒有那麽難吃,海子遇有些得意,看來她還是有廚藝天分的,中午煮什麽好呢?

“稍後我送你回去。”司文冰忽然開口。

“啊?怎麽???怎麽那麽快?”海子遇心中一跳,卻又知道這件事再也沒有游說的可能。

一個小時後,一輛吉普車停在酒店門口。

海子遇等著他開口,卻也知道他不會開口,畢竟從一開始,只有自己主動而已。

“那天,你說你不喜歡我。”她憂傷的說著,“我沒有忘記,也不會騷擾你,這兩天給你造成了很多麻煩,對不起。”

司文冰望著前方,握著方向盤的手沒有動,只是緊了些,昨天晚上那個吻後,如果她再次問起,他是否還能如此篤定的說出?

“我走了。”海子遇正要下車,忽然肩膀被人掰住。

“等一下。”司文冰一手壓住她,一邊謹慎的看著不遠處看似隨意站著,實則很可以的人。

他見過那幾個人,是那個叫小米的女人的手下,現在已經猖狂到這種地步,膽敢明目張膽的等人了麽?

海子遇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,也知道事情有變,“很嚴重嗎?”

“你還記得誰的電話?葉念墨?葉渺?李逸軒?誰的都可以,讓他們出來接你。”司文冰確定他們一定沒有抓到丁依依,所以才到這裏守株待兔。

關於他和丁依依拿著絕密資料逃跑的事情,現在估計已經成為組織的共識,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清楚的。

海子遇給葉渺打了電話,隨後葉渺說李逸軒會親自出來接人。

掛下電話,她猶豫了半響,“我會好好的躲著,你走吧。”

從舅舅舅媽沒有把司文冰的事情告訴李叔叔後她就知道,管家是司文冰這件事,不能對任何人說,特別是李叔叔。

“只是能不能答應我,在這一切結束後,來看看我,不要像以前一樣一身不吭的走掉。”

司文冰靜靜的看著她,“好。”

李逸軒這幾天一直盤踞在酒店,不止是他,還有調遣出來的手下,海子遇去了哪裏,他已經大致有了方向。

趕到酒店門口,這才看見海子遇從一顆樹下走出來,“李叔叔。”

他查看著四周,哪裏還有其他人的聲影,那個人,被海子遇隱藏著的人又消失了。

“子遇,不能告訴李叔叔對方是誰嗎?他是個危險人物,李叔叔也是為保護你。”李逸軒語重心長的開導她。

海子遇搖頭,“抱歉,李叔叔,我不能說。”

李逸軒嘆氣,偏偏是葉初晴的孩子,如果不是她的孩子,那麽也不會那麽棘手了。

“對了,舅舅舅媽回來了嗎?”海子遇問道。

李逸軒面色嚴肅,“他們,還有你冬青叔叔,從那天起到現在,沒有出現過。”

懸崖底,丁依依擡頭,從上面摔下來第二天了吧。

那天從懸崖離開以後,兩人不幸又遇到了一夥拿槍德小混混,在烏魯克,拿槍是合法的,而在伊拉克,擅自拿槍做事的混蛋很多。

她和葉念墨沒有槍,自然不可能和對方面對面碰面,找準機會後,兩人成功甩掉了那幾個混混,卻不慎從一個高山甸上摔下。

葉念墨把她護在懷裏,往下滾的時候,大腿被一塊尖銳的石頭刮破,撞擊過程中還骨折了。

索性除了骨折以外沒有生命危險,但是單憑丁依依的力量顯然沒辦法帶著葉念墨回草甸上面,所以這兩天兩人再草甸下一個小樹林休息。

丁依依出來找食物,不經意走到了這個地方,看到了一片廢墟,凹進去的車頂,毀壞嚴重的輪胎。

這是那天懸崖底下?她們繞了一圈,居然又回到了原地?

興許是那天她以為葉念墨真的掉下去的感覺太過於鮮明,導致這個地方形成了很特殊的意義。

她走到廢墟旁邊,卻發現了不對。好像有人動過來,車門可以看得出是被人為卸掉的痕跡,還有車墊看起來似乎也被卸出來平平整整的擺放在另外一邊?

是誰特地到懸崖下來,把整個車子的殘骸翻了一遍?那個組織?

不遠處傳來腳步聲,她急忙躲到廢棄的破銅爛鐵後面,屏息看著來人。

破破爛爛的衣服,被割破的袖子亂七八糟的纏繞在手臂上,手指已經血肉模糊,手臂上也有北剮傷的痕跡。

丁依依目瞪口呆看著一臉憔悴,眼睛充血的人,不可置信的喊出聲,“冬青?”

難道自己出現幻覺了?冬青苦笑。從前天知道她可能掉入懸崖起,他花了一天的時間找到路下來,然後在這堆汽車殘骸裏找了很久。

沒有一點血跡,所以可能兩個人都沒有死,甚至根本就不在車裏,可是他不敢離開,只要有一點點可能,他都不敢離開。

如果她正在某個地方,等待人來救她,那他一走,不就等於斷了她的希望?所以不能走!

在繼幻聽之後出現幻覺了嗎?他怔怔的看著朝自己撲過來丁依依。

“你怎麽了。怎麽會這麽狼狽?”丁依依話剛說完,就被人攬入懷中。

冬青抱她抱得很緊,連續兩天睡眠不超過四個小時的眼睛沖血著,“你沒死,太好了。”

丁依依的胳膊被他抱得好痛,聽見他的呢喃自語後,想要讓他放手的話卻也怎麽都說不出了。

最後還是冬青主動放開了她,面色雖然平靜了不少,但是看起來還是難掩激動,“這是怎麽回事?”

“我們被人追著逃到了這裏,後來又陰差陽錯的掉下了草甸,沒想到從草甸繞一圈後就是這裏。”

丁依依沒敢問他為什麽會在這裏,直覺告訴她,冬青以為她死了,所以才會在廢墟裏找了那麽久。

想到這裏,她很愧疚,目光掃到他垂著的手臂以及層層冒出來的褐紅色血跡。

冬青聽到他們從草甸上掉下去,心一沈,立刻上下掃視著,見她沒什麽事才放心下來。

“你的手?”

“沒什麽。”冬青捂著手臂皺眉,那時候他剛到懸崖下,沒想到那個叫小米的女人也帶著人趕來了。

他那時候還不知道丁依依和葉念墨不在車裏,理所當然肯定不會讓他們再有所動作。

好歹是在特殊部隊裏混過的,盡管人數上沒有優勢,但也沒有讓對方討到什麽好7;150838099433546處,就是手臂被子彈打穿了,對方人數不夠,最後走了。

“子彈打穿了!”丁依依大吃一驚。

冬青輕描淡寫道:“沒什麽,沒傷到筋骨,只是從肉裏面穿過去,行動不便而已,葉念墨呢?”

“為了保護我,他腿受傷了,就在這個拐彎後面的山洞裏。”丁依依一頓,“糟糕,我和他說一個小時左右一定會回去,現在他一定很擔心。”

兩人往丁依依來時的方向走,臨近山洞的時候,樹林竄出一個人影,人影朝著冬青掠去。

冬青身手本身就不錯,此時雖然受傷,但還能夠勉支撐,只不過身形更加狼狽。

葉念墨一下子沒有認出狼狽的人就是冬青,以為他要對丁依依不利,所以下了狠手,原本受傷的腿部受傷得更加嚴重。

“念墨,冬青。”丁依依忙阻止兩人,見葉念墨單腿站立費勁,她急忙去扶他。

葉念墨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冬青現在的樣子,“你怎麽了?”

“沒什麽,難得見到你這麽狼狽。”冬青捂著手臂也勉勵支撐著。

兩個男人,一個傷了手臂,一個傷了腿,聚集在一起,默默的看著唯一四肢健全的女人在江水邊清洗著魚。

“我為了找她而來。”冬青眼神溫柔,“能夠再次看見她,真是太好了。”

葉念墨看著蹲在江邊,正在用手背擦汗的女人,“就算她死,也只能和我死在一塊。”

兩個男人對視,之間好像有競爭的火花在閃動。冬青仗著自己沒有傷到腿,站起來,“以前我祝福過你們,那是因為那是她的願望,但是我現在倒不那麽想了。”

葉念墨身體往後昂,“哦?”

“結婚也可以離婚,相愛也可以不愛,同樣的,不愛也可以再次相愛。”冬青眼裏有濃濃鬥志,“這次的生離死別讓我明白,一味的謙讓最後痛苦的是自己。”

他語氣頓了頓,“葉念墨,我要向你宣戰,我要重新奪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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